如何面对生死?儒重生道逍遥佛轮回

2025-03-13 23:09  豫宛弘

中国古哲儒家和道家的生死观。

《吕氏春秋·节丧篇》中说,“审知生,圣人之要也;审知死,圣人之极也。知生也者,不以害生,养生之谓也;知死也者,不以害死,安死之谓也。此二者,圣人之所独决也。凡生于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死亡问题,凡生于天地之间,每个人都会面临的问题,但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会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在《吕氏春秋》那里,认为圣人才会考虑这个问题。

人来到世间都有使命,讨债或感恩,完成了就离开。

古人说死亡: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不祈求多么伟大深刻地死去,只求可以在生的时候明白死亡的价值,换句话说——死也要死得明白。

星云大师谈论死亡

《楞严经》 :“ 汝常闻我毗奈耶中,宣说修行三决定义。所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是则名为三无漏学。” 戒定慧就是原则,就是我们学佛的方向。 因戒生定,因定发慧 就是我们学佛的宗旨。掌握自己的心不犯恶业,奉行善业,这是戒律,由戒律的成就会出生禅定,由禅定而产生智慧。只要我们按照这个原则来修行,都会有成就,都会得到益处。你想求现生的福报,想往生净土,想获得禅定,想辩才无碍,没有问题,都可以获得。

但是如果我们不按照这个原则修行,那么结果就十分有限,甚至会有副作用。人生的罪福之事,所谓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一切皆是自作自受。那么人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始终会产生一定的影响,都是由“业”造成的,也会得到相应的果报,就像你在今世伤了人,那么就可以解释接下来你所受的苦里面由你的“伤人业”造就的,这样也可以说明人生是苦,苦是一种修炼,并且你的修炼会减轻你的业。这样,一切苦、业、果、生死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其实,这样的逻辑推理合乎思路,也始终会为我们信服。这就是佛教死亡观的重大意义。佛教不只是给我以精神上的慰藉,更是以逻辑上的科学性让我对人生多了一份思考。

古人说“视死如归”,死亡就等于回家,回家是应该欢喜呢?还是可怕呢?这就值得我们去省思和辨别了。在佛教里,对于“死亡”的看法,认为人是死不了的,生死是循环的。死亡不可怕,只是死亡的那一个刹那、那一个时刻的死法是值得计较的。就像过去的刑法,有千刀万剐,有五马分尸,有乱棍打死,有请君入瓮,有砍头斩腰,非常残酷。现代的刑法就比较人道,让死亡不致那么痛苦,甚至死亡也可以如同睡觉一般的平常。

人是死不了的,就好像我们手上挂的念珠,一颗念珠、两颗念珠……当你拨数到一百零八颗的时候,它又会再回过头来。生命也是如此,一个阶段连着一个阶段,就像是一颗一颗的念珠,所谓“六道轮回”,就是这个意义。

所以,面对死亡,我们应该要看得很平淡。再说,也有的老人,觉得自己本身的“机械”老朽了,必须要更新,而希望死亡。这就像衣服旧了,当然要换新的;房子坏了,当然要重建,人的死亡就如同换衣服,就如同重建房屋,不值得大惊小怪。人之所以畏惧死亡,就是他不知道死亡以后要到哪里去,因为没有目标,所以感到畏惧。假如你知道人死亡了以后,还会再来人间,就不怕了。像我,一再认为我还会再来做和尚。因为我有这样的目标,就不觉得死亡有什么可怕。

此外,我觉得人之害怕死亡,除了不知道自己死了要去哪里以外,还有一个关键,就是把这个身体的器官功能的停止当作是一种死亡,也就是说,身体能够活动叫生,身体不能活动、呼吸叫死。这是一般对生死的定义。但是,从佛教的观点来看,生命是不死的,它只是以各种不同的形态存在而已。

就像是水,同样的水,放到冰箱,可以是冰水、冰块,加了粉,可以变成是布丁、粉圆,蒸发到天空,可以是云层……水的本质从来没有改变过。也就是说,虽然外在流转的形体不同,但是,生命的本质是不生不灭的,只是因为缘分的关系,到不同空间不同示现罢了。总之,死亡就相当于现在的移民,从这一个县城搬迁到那一个县城,从这一个国家迁移到另外一个国家

庄子面对死亡的逍遥

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

老聃,亦即老子,死时,他的众多学生严守导师遗教,不吊唁,不号哭,只行观化之礼。秦国来的一位隐佚之士,姓名不详,自称秦佚,也是本教派的道友,公然违背遗教,沿用世俗礼仪,既吊且号,还号三遍,也不立正观化,掉头便走,太出格了。

学生们追上去责问秦佚:“难道不是我们老师的道友吗?”,秦佚说:“是道友。”,学生们问:“那么这样吊丧,行吗?”

秦佚说:“行。我先以为那些吊客都是本教派的,所以陪同他们哭吊,从众罢了。现在我才明白错了。刚才我哭吊时,看见有老大爷哭丧如哭自己的儿,有小伙子哭丧如哭自己的妈。他们聚会在遗体旁,一定有不必吊唁而吊唁的,不必号哭而号哭的。这些人的违反自然,滥用情感,忘了本分,古人称之为违反自然的活找罪受。你们老师,他来,是服从时代的需要;他去,是顺从自然的规律,对时代,对自然,心安理得的人,对生命的欢乐,对死亡的悲哀,不会悬挂心头。生死不再悬挂心头绳结就解开了,古人称之为自然的悬解。”

安时处顺,子认为,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你就认认真真地活着一辈子吧。当你要死的时候也顺应这个自然的规律。遵循这样的一个自然变化的规律,哀乐就不能进入你的心,你的心不会为外界的这些自然的变化而发生一个巨大的变化。如果你真的看透了生死,就相当于是你头上的那一把剑被拿掉了。对人来讲可能最大的恐惧莫过于对生死问题的一个担忧。你从自然规律的角度来理解,死亡也是一种自然流转,生命解脱。

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庄子》外篇·智北游。庄子说,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人只有在面临着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才可能直面人生以及内在的自我。死亡是人生命的一部分,不是游离人外,而是生命内在。人从生到死,它是一个不断变化发展过程。但是庄子认为生和死是相连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和死是始终交织在一起。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庄子晚年丧妻。惠施闻讯,赶去吊唁。他是庄子旧友,此时已非梁国宰相,不必再摆官架子了,有必要去安慰 庄子,庄子家居陋巷,马车进不去。巷口下了车,惠施走 进去。庄子的长子跪在家门外迎接吊客,口称:“俺娘给 伯父道谢了。”惠施扶起孝子,说了两句按照礼仪应说的话,然后面罩悲悯之容,很严肃的进了大门,步人灵堂。

庄子坐守棺旁,两腿八字张开,撮箕似的很不雅观,手拍瓦盆伴奏,毫无愁容,放声歌唱,看见惠施吊丧来了 ,也不招呼,仍唱他的。惠施说:“伉俪多年,同床共枕,她为你养儿成人, 自己送走了青春,老了,死了。你看得淡,不哭也行。可 你,唉,竟然敲盆唱歌。你不感到做得太过分了吗?”

庄子说:“你说错了。我也是人啊,哪能不悲伤。但 我不能一味的受感情支配,还得冷静的想想呀。我想起从 前,那时她未生,不成其为生命。更早些呢,不但不成其为生命,连胚胎也未成。更更早些呢,不但未成胚胎,连 魂气也没有。后来恍恍惚惚之际,阴阳二气交配,变成一 缕魂气。再后来呢,魂气变成一块魄体,于是有了胚胎。 再再后来呢,胚胎变成幼婴,她生下来,成为独立生命。生命经历了种种苦难,又变成死亡。回顾她的一生,我联 想到春夏秋冬时序的演变,多么相似哟。现在她即将从我 家小屋迁往天地大屋,坦然安卧。我不唱歌欢送,倒去嗷 嗷哭送,那就太不懂得生命原理了。这样一想,我便节哀,敲盆唱起歌来。”

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以不平平,其平也不平;以不徵徵,其徵也不徵。明者唯为之使,神者徵之。夫明之不胜神也久矣,而愚者恃其所见入于人,其功外也,不亦悲夫!

庄子病危,一群弟子送终,眼看抢救无效。弟子们商量办后事,都主张葬仪规格要高,否则对不起敬爱的老师 。钱嘛,大家分摊。病床上庄子说:“天地做我的棺椁,日月做我的双壁 ,星星做我的珍珠,万物做我的殉葬品。超级葬仪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何必你们操办。”

弟子们说:“恐怕秃骛和乌鸦啄食老师哟。”,庄子说:“天葬给秃骛和乌鸦吃,土葬给蝼蛄和白蚊吃。鸟嘴夺食喂虫,岂不多事!”,用某种不公平的主张去平定社会***,已经平定的也不可能从此平定。用某种不惩罚的方式去惩罚社会弊病, 受到惩罚的也不感到这是惩罚。

古往今来,自作聪明的政治家也不少吧,到底摆不脱有为主义的支配,终究要受到神圣规律的惩罚。任何聪明也斗不过神圣规律,历来如此。愚蠢的政治家用他们的偏见强加于人,功夫都白费了,可悲可叹。

从全局的角度来理解生死问题,这是一个更宏大的立场,在他的观念中,没有所谓的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他没有觉得说,人在这个世界上能说能笑能言能思维能理性的思考,这就比其他的生物相具有更高等的观念,他是从世界的本源来解决生死问题的,所以他就可以这么坦然的去对待生死的问题。庄子的哲学与自然无为的道家思想都是关联在一起,能够提供给我们一些关于生死这样的一些智慧。从自然变化,自然气化的一个角度来理解生死的,这体现了生命的价值、生命的安顿、生命的超越。

狮身人面像,人之所为人的谜题

斯芬克斯之谜:斯芬克斯是希腊神话中一个长着狮子躯干、女人头面的有翼怪兽。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向过路人出一个谜语:“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如果路人猜错,就被害死。然而俄狄浦斯猜中了谜底是人,斯芬克斯羞惭跳崖而死。

曾经被弗洛伊德解读为普遍的人的先天的“恋母情结”而广为人知。波普尔的“俄狄浦斯效应”一语说破:经验事实大都会符合理论预见。只要人不认识自己,注定要受“命运”的捉弄和支配,——就像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悲剧所昭示我们的;在巨大的现实面前,人往往无能为力,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认命”。

斯芬克斯的形象并不全是负面的、消极的,相反,它有其非常正面的、积极的一面。因为,它的存在本身,构成了个体的一个“着力点”,一个突围的“靶子”。正是由于它的存在,对其发起挑战的世俗个体的人生才会是具体的、丰满的、有血有肉的、有价值和意义的。——一个真正地认识了自己的人,他会向一次次阻碍自己前进的“斯芬克斯”献上自己最由衷的敬意。

任何一个人,特别是青年人,都必须接受斯芬克斯的挑战,都要责无旁贷地回答现实社会向我们提出的两道“题”:诱惑和恐吓。——对这两道“题”的不同回答,是判断一个人能否成为自己的客观标准。

俄狄浦斯既认识自己又没有认识自己的事实说明,人的理性是分层的:不成熟的理性——少年理性和成熟的理性——中年理性。俄狄浦斯“杀父”和“娶母”事件隐喻着他的“生理”已经成熟,但这种生理的成熟,并不表明他的“心理”同时成熟。心理的成熟是一个较生理成熟更为复杂的“过程”,它需要人生“经历”、“苦难”和对命运“十字架”的无畏的担当来催化。

一个在社会责任面前没有担当的人,其理智是不可能真正成熟起来的。而心理不成熟的片面的生理成熟,不仅是无益的,反而是有害的,它往往会演变成制造死亡事件的“暴力”(杀父)和泯灭人性的“乱伦”(娶母)。“暴力”和“乱伦”,正是个体在现实社会中为斯芬克斯所战胜的标志——逃避“恐吓”和接受“诱惑”。这是个体人生失败的根源。

理性本身并没有错,关键是什么层次、等级上的理性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看到启蒙理性的悖论就全面否定所有理性。事实上,经过启蒙理性之后的成熟的理性——晚年俄狄浦斯以“肉眼”为代价换来的“慧眼”,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性,它,足以引领未来人类走出悲剧之命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孟子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圣人贤人在这诸多的选择当中,会告诉你怎么样去选择,当然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就是你最好是按照舍生取义。“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

儒家生死观“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更注重的是生前,而非死后。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生时应尽自己的责任以实现其“天下有道”的和谐社会的理想,这个理想是要靠人的努力来实现的,“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人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之中的有限的个体,但却要超越有限的自我,以体现“天道”之流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虽然儒家更重视生前的社会责任,但对死后也不是全然不顾。照儒家看,人可以做到不朽。就是儒家所提倡的“三不朽”,它一直影响着中国社会。

二十四年春,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未对。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穆叔曰:“以豹所闻,此为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谓乎?豹闻之,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

《与王朗书》:“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明儒罗伦有云:“生而必死,圣贤无异于众人也。死而不亡,与天地并久,日月并明,其唯圣贤乎!”(《文集》)圣贤之不同于一般人就在于他们生前能为社会在道德、事功和学问上有所建树,虽死,其精神犹可以“与天地并久,日月并明”,这就是所谓的“不朽”。

宋朝大儒张载的《西铭》最后两句:“存,吾顺世;没,吾宁也”,很可以表现儒家对生死的态度。人活着的时候应努力尽自己的社会责任,为实现其和谐社会的理想而奋斗,为此应要求自己“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载《语录》)。张载这一理想就是孔子所追求的“天下有道”,孟子所希求推行的“仁政”,也是《大学》中提倡的“三纲领八条目”和《礼记·礼运》的“大同”思想。如果一个人生前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那么当他离开人世的时候将是安宁的、问心无愧的。所以儒家对死本身并不那么看重,为了实现其理想可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一思想曾对中国的知识分子有着深刻的影响。

文天祥在临刑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尽义,所以至仁。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在中国历史上,有不少反对君主残暴和荒淫,为国为民,敢以死谏言的士大夫,他们的死可谓“重于泰山”了!儒家的“生”是为社会尽责,“死”也是为社会尽责,在生前为社会尽了应尽的责任,那么死后就是不朽的。如果说我国儒家没有成为一种宗教,也正在于它在生死问题上认为人的不朽仅仅在于“立德、立功、立言”上。因此,它只是一种精神上的不朽。它既不要求肉体的不朽(如道教),也不要求灵魂的不朽(如佛教的“神不灭”),但儒家所追求的这种精神上的不朽也是一种对有限自我的超越,对生死的超越。

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基督教也好佛教也罢,就告诉你相信有一个外在超越的信仰对象。那么你的存在,不论是你的肉体和精神,都会超越具体时空的限定,从而进入永恒之中。儒家没有宗教意识,并不代表儒家没有超越意识,它还是有一套入世的超越法则的,这个所谓的三不朽。对人的肉体生命来讲,可以通过生殖繁衍来实现。所以儒家强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是把你肉体的时空延续了,而是讲人的精神生命。

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如果不能做一个道德楷模,那就建功立业,如果建功立业也做不到,那就著书立说。司马迁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寻求精神生命的永垂不朽。我实在是觉得司马迁的《报任安书》写的真是好,司马迁在那样的困境下,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在哪里,我觉得是儒家的生死观对他起了巨大的作用。儒家关于生死的思想比较少,因为它更多的是一种入世的思想,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儒家的传统很少谈到死亡。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道家更多表现的是一种对自然生活的向往,和隐逸文化的追求。老子说: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老子对人的生死,生命状态,存在延续有深入的思考。他意识到事物发展到极致,它的趋势是什么呢,其实是向衰弱的一面走,其实老子更偏向于怎样延续生命。

老子主张一个维持不落的哲学思想,所以他会觉得人在面对各种事情的时候,不要太强硬,不要太强了,要以柔弱胜刚强,这是老子的对生死问题的一个理解。由于,道家同时也强调“我命在我不在天”的养生观念,并赋予了它生命科学的内涵。养生并非什么高深的修行,养生就在日常生活的点滴细节中,饮食有节,起居规律,适量运动,戒除不良嗜好,看起来不难,但是却要坚持,养生之难就在此,身体是自我最大的财富,其它与身体相比都是浮云。

道教寻求的是什么呢?炼丹养生,怎么样来延长人的寿命。道家指的是一个哲学的学派,而道教是我们国家土生土长的宗教。老子的这个生死观是辩证统一的,他把死亡看作是一个自然现象,通过守弱的哲学思想,来保持生命的延续。

相较老子,庄子对死亡的理解,就是在更宏大的变化当中来去看个体的生死。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都会恐惧,庄子“逍遥游”的哲学思想,在现实的生活很难做到,但是它给我们提供了一种精神解脱之道。

《大宗师》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藏小大有宜,犹有所循。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循,是恒物之大情也。特犯人之形而犹喜之。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其为乐可胜计邪?故圣人将游于物之所不得循而皆存。善妖善老,善始善终,人犹效之,而况万物之所系而一化之所待乎!

生命有道,都由自然规律决定。大地母亲啊,你赐的躯体乘载我,你赐的生活劳苦我,你赐的衰老闲逸我,你赐的死亡安息我。你爱我,一直叫我好好活着,只是为了时候一到送我好好死去呀。

万物与人一样,不停的变化着,要留留不住,要藏藏不了。舟子藏航船在山环的海港,渔翁藏舢版在树绕的江湾,自认为很保险。谁知夜半海潮江洪悄悄冥冥一齐涌来,水有神力,背负着大船和小船,大的向远海,小的向下游,急漂去,如电闪。当时的变化没有人看见,因为舟子正在做梦,渔翁正在安眠。藏大的藏小的藏得够妥善,仍然漂失不回返,仍然要变。看来只有藏世界的万物在世界,也就是说,交出去,不要藏,这样不会丢失,保险安全。人若交出自己,化入万物,无我无彼也就无得无失,不会像航船和舢版那样漂走,好比二滴水珠交出自己,投入大海,永不丢失。想让什么东西永恒,交出去,不要藏,这是大实话。

能量守恒和转化的这种定力下,再下一次就转化成其他的物种形态了,你不过是转化了一个生存的形态。这些皮肉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荡然无存,它可能会存在老鼠,也许是狗的一条腿等。对于即将消逝生命的一个担心,它可能会转化成另外的一些生存形态。

这些物质有可能会变成人的一个形态,也可能变成别的一种生命形态,这可以化解掉了心理上对死亡了一个担忧。如果用现代科学来解释生命,那可能就会涉及到医学心理学的问题,就是人的这个心理,可能对人的身体起到什么重大的影响。生的时候我就好好的把握自己的生命,死亡就把它看作休息,这是大宗师这个里面所谈到的观念。

佛教和道教的生死问题和他们的神形问题相联系,因此在神形问题上也存在着根本差异。梁陶弘景在一篇《答朝士访仙佛两法体相书》把佛道二教的生死问题归结为神形问题。他认为,佛教主张“神不灭”,所以它对灵魂和形体关系的看法是: 在灵魂与形体结合时,人得不到解脱,这时必在轮回之中受种种苦难;而苦难中的生老病死又是不可逃脱的,人终不免一死;如神离形而不灭,又与他形结合,仍不免在轮回中,不得解脱。欲解脱则必“修道进学,渐阶无穷,教功令满,亦毕竟寂灭”,则神与形离,而圆应寂灭。

道教以为人的解脱不是圆应寂灭,而是肉体成仙,要“肉体成仙”必对神形加以修炼,或内丹或外丹,即如陶弘景所说,要“以药石炼其形,以精灵莹其神,以和气濯其质,以善德解其缠”,这样形神才可以永远结合在一起而得永生。看来,佛教和道教的生死问题确和神形问题相联系,不过所谓“神形”问题实是关于“神”(灵魂)的安顿问题。从佛教说,“神”必须永离“形”,“神”才得以安顿;从道教说,“神”必须永合“形”,“神”才得以安顿。因此,人的灵魂(神)如何着落不仅是宗教所关怀的问题,也是哲学所探讨的一个重要问题。

参考文献

汤一介:科学可以解释生死,解决不了人们的生死观

谈生论死——中国古哲之生死之辩 - 简书

谈生论死——中国古哲之生死之辩,玩哲录,福建2017.05.22

斯芬克斯之谜(人类终极谜团)_诱惑

希腊神话—斯芬克斯之谜 - 知乎

人是什么?难道是永远也解不开的斯芬克斯之谜?

《儒道释与内在超越问题》,江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星云大师谈生死:死亡不可怕,但死法值得计较 | 释圣文化

佛教对待死亡的态度与处置办法-陈星桥

【死亡】佛说死亡——论佛教死亡观的意义-禅意人生-慈玉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