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硬的他连娶三任妻子,一离婚一死亡最后一个被他亲手送进监狱

2025-06-18 19:54  每天读点故事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狮小火 | 禁止转载

原标题:阿依

1

阿依在两年前的夏天过世了。

三十二岁,死因是被误诊成胃炎的直肠癌。

确诊之后不过一个半月,她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腹部积水,夜不能寐。

我去看她的时候陆焕还守着她,小心翼翼地一口口喂她鸡汤喝。他的脸色也是明显的睡眠不足,望向我的眼神有些呆滞。

“来了?”

“嗯,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

他依言放下鸡汤,退到旁边的行军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还好吗?”我问出口之后才看到阿依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脸孔,眼睛有些酸涩。

“嗯。”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脸。

我们都知道,她时日不多了。人一天天消瘦,昏迷的时间多过清醒,说话也断断续续,随时都可能突然离开我们。

阿依最后死在了一个盛夏的夜晚,月明星稀,闷热如常。

我看到陆焕发来的信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说要带着阿依的遗体回一次他们刚装修好的新家,然后带她回老家去安葬。

我只回了一句“好”。

2

阿依是陆焕的第二任妻子。嫁给他的时候阿依21岁,陆焕30岁,儿子刚刚7岁。

陆焕是我的大学同乡同学,大学毕业就娶了同校的师姐,孩子五岁大的时候两人离婚了,原因是家庭矛盾。

阿依本是陆焕请来负责打扫和煮饭的阿姨。十九岁离开故乡到城里打工,爱上了她温柔的老板,然后在周围的怀疑和鄙夷中选择嫁给二婚的他。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而陆焕从地方的小公司被调到城里的大公司,是在第九年。阿依于是辞掉超市的工作,一个人先来到陌生的城市负责装修刚买的新房。

可新房装修好了,阿依却病倒了。

辗转几个医院几经误诊,待到确诊已经是直肠癌晚期。

陆焕每天下班后去医院陪着她,原本因为升职带来的意气风发也消失殆尽,神色也一天天仓皇了起来。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我听说,他的母亲也是在十几年前的某一天突然过世。之后他的家族四分五裂。有亲戚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陆焕的命太硬。

而阿依在病床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不是“我好痛”,而是“还好我没有孩子”。

是了,阿依和陆焕没有孩子。

我不知道是因为陆焕认为对他的儿子有所亏欠,还是觉得负担不起另一个孩子,他拒绝了阿依要孩子的愿望。

没有孩子,阿依的求生欲望淡了很多,似乎陆焕的存在并没有让她生出太多的留念。

她几乎没有挣扎地接受了死亡的判决。

后来我们几个朋友谈起这对夫妻,印象最深的却不是阿依最后那段日子里陆焕的细心照料,而是每次在和朋友聚会吃饭的时候都把阿依赶去别的地方吃饭的陆焕不耐烦的嘴脸。

“我和朋友吃个饭,你自己随便在附近解决吧。”

“好的,你们慢慢吃。”

他觉得农村出身的阿依不配和他自己的朋友们吃饭,他害怕她丢自己的脸。

阿依却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自始至终都挂着温柔的微笑,仿佛对丈夫的残酷也一并包容。

3

陆焕在阿依过世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四十出头的他渐渐两鬓斑白,行动迟缓得像个老人。原本在饭局上最能说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好像生活对他而言突然变得无趣了起来。

我们都以为他是悔了。

之后陆焕休了很长时间的假,我再见到他已经是半年之后的寒冬。

我在我家附近的火锅店遇到了陆焕。准确地说,是容光焕发穿着正式的陆焕。

“陆焕?”

他刚挂了电话,回头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和慌乱?

“你怎么在这?”

“我住这附近。你呢?过来吃饭?”

“嗯,有点事。”陆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忍不住飞向店里的某个位置。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看起来很温馨的一家三口。父母和年轻的女儿。

他们显然是和陆焕一起的人。那个女孩看向我的目光中竟然还有些敌意。

“你……”

“下次有机会给你介绍。”陆焕飞快打断我未说出口的问题,慌慌张张地跟我道了别就走了。

不久后同学聚会的时候陆焕带着那个女孩一起来了。手牵着手,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哟,陆焕你小子德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了个漂亮小妹妹!”

“这是我老婆!珊珊,这些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你叫哥就行。”

珊珊22岁,陆焕40岁,站在一起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父女。可两个人看起来甜甜蜜蜜,俨然一副新婚夫妻之间才有的黏糊。

“阿松,上次没来得及介绍,不好意思啊。”陆焕拉着珊珊走到我跟前,“珊珊,这是松姐。”

“松姐好。”

“你好,珊珊。”

饭桌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谈起了阿依。不少没有见过她的人都对陆焕这位亡妻兴味盎然,打着打听癌症症状的幌子一个劲儿地挖着八卦。

“是不是你们家装修材料的问题啊?”

“我听说你们那边得癌症的人蛮多的,不会是水质污染吧?”

“不过你老婆也是够倒霉,新房子装好都没来得及住,反倒是便宜了别人。”

自始至终陆焕都没有开口反驳这些略带讽刺的问题和感叹,只是紧紧拉着珊珊的手,似乎是在安抚她。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陆焕突然开口,“珊珊怀孕了。所以⋯⋯以后找我喝酒的就先避避吧,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聚。”

突然安静下来的饭桌让陆焕的话语异常清晰。这一次,即使是刚才没有参与八卦讨论的同学也都纷纷将目光移向了这对“新婚夫妻”。

“几个月了?”

“四个月。”珊珊开心地说,“是个女孩。”

4

我觉得这样的画面异常刺眼。

阿依死前的模样至今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瘦弱的,羸弱不堪的,神志不清的属于她的最后的日子。当初只觉得她是求生意志薄弱,如今想起来才觉得……

那其实是生无可恋啊。

对自己爱着的丈夫,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你不是说不要孩子了吗?”我看向陆焕,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

“这是个意外。不过我们都把她当做老天的礼物。我儿子也快成年了,他不会介意的。当年没能和阿依有个孩子,我也很遗憾。”陆焕拿出手机,将锁屏的壁纸展示给大家。

是阿依的照片。

“我还是很怀念她。”陆焕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人,“珊珊也能理解的。”

“焕哥对我很好,所以我不介意的。而且我也很感谢阿依姐,如果不是她装修好了房子,我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福气直接住进来。”

“哦,这样。既然感恩戴德,每年记得去给阿依上一炷香。”

“那是当然。”姗姗冲我微微一笑,眼中有些隐晦的洋洋自得。

5

陆焕的第二个孩子果然是女孩。

不过她出生的时候,陆焕并不在珊珊身边。

他去给阿依上坟了。那天正好也是她的祭日。

“就叫她陆夏依吧。”陆焕抱着怀中的女儿,语气温柔地对还在坐月子的妻子说。

“焕哥……”姗姗脸色一白,下意识想拒绝,“这孩子是我们的……”

“她是我们的孩子,也是阿依的孩子。”陆焕魔怔般地说,“她出生在阿依的忌日,一定是她送给我的礼物。”

陆夏依满月的时候我去了陆焕家,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妇人。

“妈,这是阿松,我的同学。”陆焕抱着孩子站在客厅,“阿依也很熟的。”

“噢,请进。”

开门的是阿依的母亲。她现在和陆焕夫妻住在一起,方便照顾陆夏依。

姗姗的母亲也想过要自己带外孙女,可奈何不论她怎么哄这小小的孩子都哭闹不止,只能把她送回了陆焕身边。姗姗自己则是产后身体没有养好,连母乳喂奶都不得不放弃了,更不消说带孩子的事情。

阿依的母亲恰好来看陆焕,对这个自己女儿梦寐以求的孩子充满羡慕,也被陆夏依很快黏上了。甚至比自己的父亲母亲都要亲上许多。她恰好也已经退休,闲来无事,便答应了陆焕的请求留下来照顾陆夏依。

“姗姗同意了?”我偷偷问陆焕。

“她没理由不同意。”陆焕毫不在意地说,“毕竟妈比她有经验。”

却是像极了我印象里赶走阿依的口吻。

我下意识地看向姗姗紧闭的房门,忽略掉隐约能听到的咒骂声,没有提出去见孩子母亲的要求。

“嗯,坐月子的时候还是要照顾好。毕竟这关乎到以后的健康。”

“放心。”

6

陆夏依一岁半的时候死了。凶手是她产后抑郁的母亲姗姗。

她在一个因为孩子哭闹而失眠的夜晚,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后半夜起来看孩子的陆焕抱着女儿冰凉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那孩子一定是那个女人的转世。她那么讨厌我,只黏着焕哥和那个女人她妈,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一抱她就哭,好像我是她的什么仇人一样!不,她就是我的仇人!她一个农村来的病秧子,凭什么霸占这焕哥这么好的对象!早点去死不好吗!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早该去死了!她想要孩子又怎么样,焕哥还不是不给她!只有我能为他生儿育女,只有我!”

陆焕作为证人指认了姗姗,把她推进了终生监禁的监牢。

我们这群老同学都很好奇他为什么没有想过包庇姗姗,毕竟她是他的妻子。

陆焕却是一脸轻松地告诉我们:“因为我不会跟一个杀人犯一起过日子。”

这个在陆焕41岁这年诞生的孩子,终于让这个对待枕边人冷漠半生的男人明白了亲情为何物,明白了守护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代价却是失去身边所有的人。

不知道可怜的阿依如果知道,是会觉得解气,还是觉得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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